莫斯塔尔：李小龙成全的古城

从杜布罗夫尼克出发，开始了我和摄影大哥的巴尔干环岛之旅。摄影大哥不善表达情感，却也沉醉在沿途亚得里亚海的如画风景里。

途经Počitelj城堡与清真寺

进入波黑境内，海景变山景，别有一番风情。山峦叠嶂，河流奔腾，山回路转遇奇景，云飞水起是落川，波黑的山水自有一番粗狂却不失秀丽的美。

老桥

沿着内雷特瓦河（River Neretva），我们来到了久负盛名的莫斯塔尔（Mostar），这是波黑的第五大城市，也是欧洲游客在巴尔干的必到之处，只因为那座老桥。确切的说，是那座被复制的老桥。

老桥上看莫斯塔尔古城

老桥（Stari Most）的前世今生，也是莫斯塔尔的血泪史。莫斯塔尔老桥最初是奥斯曼帝国的设计师Mimar Hajruddin在16世纪初设计建造的。这座单孔石拱桥横跨28.7米，高达21米。桥两边的Halebija和Tara塔在奥斯曼帝国时期曾是弹药仓库，此后的400年间，就像两个忠诚的卫士一样守护石桥和古城，直到上个世纪90年的那场战乱。1992年，以塞族军队为主的南斯拉夫人民军进攻莫斯塔尔，遭到了当地克罗地亚人和穆斯林的联手抵抗。但转年间，克罗地亚人和穆斯林又彼此对抗分化，以内雷特瓦河为界，东西对峙，利用天堑制造了人为的种族鸿沟。可叹壮观的莫斯塔尔老桥，在1993年11月份彻底地坍塌在了克罗地亚人的炮弹下。战后，在联合国为首的多方努力下，老桥被彻底复原，其中不少从河里捞起的残石断片也归复原位。2004年，老桥重新开放，宛如飞龙在天的桥身，不仅彰显着数百年前奥斯曼帝国的荣耀，也更多地寄寓了莫斯塔尔人们对和平统一的企望。

老桥上看莫斯塔尔新城

不知何年开始的传统，每到夏天当地的跳水爱好者都会在老桥上纵身一跃，跳下老桥，用最真挚的情感来为游客表演一场最动人心魄的跳水。可惜我们是在深秋时节到访，无缘遇见。

古城小巷

古城小巷

跨过老桥，就是奥斯曼风格的老镇，紧凑的布局，走走歇歇，随处都是风景。或小酌一杯咖啡，或静静驻足看铜匠手工制作铜壶，或是在小小的画廊里，看白发画家泼墨心中的老桥老镇，到处都是悠闲的节奏。有人戏言，在伦敦有多少酒吧，在莫斯塔尔就有多少咖啡馆。哪怕是只点了一杯波黑咖啡，静坐几个小时，咖啡馆的主人也不会催促你离开。这恐怕就是当地人的质朴所在。山水赋予古城的宁静致远的气质，走在喧嚣的莫斯塔尔老城，心里却是笃定安静的，哪怕身边的游客如织。多希望时间静止下，让我听见花开花谢，坐看云舒云卷。

古城地毯店

古城小巷

古城手工艺品

旅途，也是我和摄影大哥求同存异的过程，就像他从来不会阻止我走进每一家咖啡馆，我也从来不会劝他少吃一口Cevapi。Cevapi是当地的一种烤肉肠，要沾着酸奶油就着面饼吃才带劲儿。我坐在木桌对面，轻啜一口咖啡，笑看摄影大哥大快朵颐。

从左：古城小饭馆、Cevapi

莫斯塔尔是黑塞哥维那的文化之都。建于1557年的Karadozbegova清真寺是整个地区最重要最神圣的伊斯兰建筑，它的设计师Mimar Sinan是当年奥斯曼帝国的首席建筑师。清真寺也是欣赏老桥和内雷特瓦河的好去处之一。位于内雷特瓦河东岸的Biscevica House则是完整地保留了17世纪土耳其式民宅的特色。高大的石柱支撑着白墙褐瓦的房子，柔软的羊毛地毯彰显了昔日主人的身份。

从左：Karadozbegova清真寺、古城石桥

古城小店

战后，在莫斯塔尔这个多种族的城市里分歧还是不断，其中一个争论居然和中国人扯上了瓜葛。2004年，当克罗地亚族和穆斯林对究竟谁的雕像能代表城市和平象征的事情上，又一次争论不休，最终他们决定了——李小龙 （Bruce Lee），没错，就是中华武术精神的国际大使——李小龙。这可是莫斯塔尔人民公投的结果，李小龙以绝对优势击败了甘地圣雄和罗马教皇，以看1.68米的铜像方式站立在莫斯塔尔的City Park of “Zrinjski” 。对中国功夫的热爱和对李小龙的偶像崇拜，恐怕是有分歧的民族之间公认的唯一相同之处吧。

李小龙雕像

回到停车场，才发现兜兜转转，欣赏老桥的最佳地点原来就和停车场近在咫尺。摄影大哥和我没有片刻犹豫，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山坡下的溪水边，留下了最美的老桥画面。

老桥

枫叶染霜红，流水沁石青。一山一水两岸情，一桥一树三生缘。某年某日，你是否记得曾与我携手同看桥下风景桥上的人？

老桥